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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尘】天地朝暮(三百四十七)

显然,师徒俩不仅仅打算以言语解释。魂天帝同样知道,当即急速倒退,再令更多的魂魄雨往那具愈发迫近的二人的方向浇。 

那火焰巨人恐有万丈之高,上顶撑天穹下却不践踏田地,云雾被盘旋在边的火龙挤开,即将蒸腾成无助的水滴时,又被他肩上的人解救拨去。 

因而一个个有形有体的灵魂无一不是准确地扑到了萧炎的斗帝之身上,还会凝出一张张痛苦且凶恶的真实面庞,大面积的惨叫与悲鸣代替了雨声。那些聒噪的动静难免导致生者不安,天府联盟的高层们已然分工开来——上方的战局非所有人可控,但诸位也都有能踏足的实地。 

 

二位盟主甚至没有移目去观察底下的情况,萧炎兀自行得一往无前,将胆敢杀来的幽魂尽数迎下;药尘则稳稳地摇起反击,溅起的烟土被扫清,他又挥起冷纱化龙,与那些龙形火焰一同追去。 

对面的魂天帝沉着眼仔细辨别,边拍出力量,边慢慢道:“你二人之间就算了,但那些人呢,就这么信任?” 

“你孤家寡人惯了,想必确实不明白亲朋好友是什么,毕竟这条众叛亲离的路是你自己选择要走的。”药尘淡然一笑,“不过我二人懒得问你是否觉得后悔,直到你最终一刻也如此。” 

魂天帝不以为意也懒得争口舌之利,摇摇头道:“的确没必要问那等愚蠢的问题,各行正义各有意义,分得出什么高下?” 

师徒俩不置可否,只萧炎喝道:“那些飘渺的唯存于世人心中,但我俩与你的决战胜负是一望而知!”


语毕,状似被侵蚀出裂缝的巨身猛然一震,岩浆自表层纷纷脱落,轻盈了些的萧炎得以加快,顷刻之间敏捷乱窜的敌人近在眼前。而那些无头的熔岩本应泼去四面八方,却有药尘及时地捞起,再旋转方向投石般径直抛去,可谓是半点攻击都不浪费。

虽然由不得魂天帝不习惯这二人的配合默契,但当下见状还是禁不住低骂了一声。幸而这期间淋往地下的吞噬雨传来了源源不断的能量,魂天帝顿时眼前一明,圆手捏出一团推去,倾盆的灵魂附加。


火球与黑洞首先碰撞,瞬间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低。于是魂魄生出了手脚,往互相制衡的边界攀爬;对方丝毫不逊色,直接点燃空气流出长长的火尾。

但那火焰不用再独自辛苦,孤寂的高空之上也有它的月光倾来相助。自然是药尘的斗气立即模糊了边缘,鲜艳的异火里更添自由的冷色,登时将对立的深邃乌底尽数盖过。

一计交锋算是平和地结束,以一敌二还没被余波伤害,魂天帝却禁不住面色凝重:这都没过多久,脚下渡来的世间的生命力竟然在慢慢削减,俨然是那些联盟高层真的起作用了。

师徒俩见他停滞只是一笑置之,接着萧炎挥拳、药尘晃扇,同时毫不犹豫地轰碎了两边哭嚎着救命的人形魂魄,旋即再起。


两副斗帝之身飞向魂天帝,力量和速度都拉到了顶峰,似乎觉得鏖战到如今已经足够了,便以这一招出胜负。

但魂天帝仍是想解决敌人却不以自己为代价,见到两具能量充沛的帝身当然不会瞎接,横手先推出一个黑雾妄图迷惑视野,再劈出血刀似的斗技扭曲相近的空间。

“啧……”魂天帝不由得暗自屏息,去收揽外物的雨水则被紧急收回,瞬息之间魂天帝只得快速捏作抵抗,虚无黑焰也被摆出来加势。

可惜都无果,尤像是不怕两败俱伤,那双帝毅然决然地冲破了拦路的招式,岩浆和白雾因此湍急奔涌,直到彻底撞上了魂天帝。


“呃——!”

魂天帝当即咽不下那些挤进来的崩溃,大大地吐了口气:“咳……咳!”

与此同时,化为彻底攻击的斗帝之身瞬间瓦解,白与红色的冲击波在遮云蔽日的气团里漫过了深渊,吞噬的液体反被火焰灼烧殆尽。

萧炎因而恢复原状,药尘自然踏回了空气,二人再度并肩而立。斗帝之间下定决心的对撞是惊天动地,即使是他俩也不禁眯起眼眸,再低低推出喉间的不适。

“呼……”



烟云尚未散尽,厚重的余震不住地扩散。

经此一招,身上都免不了留出些痕迹,萧炎的袍服略显凌乱,药尘则有发丝互相缠绕,只不过并无明显的挂彩。

底下熙熙攘攘的又聚起了人们,但自然唯有他二人能穿透层层乌云看见被震远的魂天帝:一嘴血沫被狼狈擦去,衣衫上几道显眼的血肉破损,正露出血色恨恨地盯来。


下一秒就望见魂天帝翻出了储物戒,又是争分夺秒地将药当水一样吞。

师徒俩齐齐挑眉,萧炎呵呵地笑:“想比丹药的储存?”

药尘则抬起手来,悠悠地道:“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家可是有两个大陆第一炼药师的。”

他俩说得堂堂正正,就当萧炎摸上药尘的纳戒的时候,那边魂天帝的动作由此一顿。

“你们要如何?”他沉声道,却自问自答,“当然是乘胜追击了,是本帝肯定不会放这等大敌离去。就算击杀斗帝极其艰难,也一定要斩草除根。”


“你既然知道就好。”萧炎顺势揉起了药尘的指根,气定神闲地说,“接下来,自己乖乖地过来被我俩砍了?兴许真能留你一条全尸。”

对面罕见地没有反驳是痴心妄想,药尘便懒懒地抬眼看去,间隙里自然而然的亲昵让药尘转而温和地指出:“你如果只有这些的话,那就到此为止了。”

“……是吗。”魂天帝却不再说话,吞噬雨已经散尽,联盟高层再次聚回了原先的位置,正在光明正大地对着那朵难消的重色冷嘲热讽。那些都是强大的斗圣,荡去高空的声音清楚可闻,但他竟然只是静静地听了片刻,又回归为以往那个深不可测的魂族族长。


此时,药尘已然帮萧炎仔细地拍好了衣袍齐整,而萧炎转身就捞起白色长发,小心又谨慎地以手成梳——这两人也是毫不客气,当着如今局面都能大大方方地说起家常话来。

“其实一直以来,被老师这样捻着头发反复揉搓,都很痒。”萧炎闷闷地笑,又模仿着在那银白的发丝上滑动,“特别是一些老师趁弟子闭眼悄然摸来的时候,那些瞬间,好像只那一截头发有触感了。”

“其实都更像是你特地引为师去摸,不然我怎么一不留神就越矩了?”药尘是义正词严,却又跟后方那人一同发笑,“好吧确实,我俩是半斤八两,都有功劳。”


“——包括当下。”药尘却话锋一转,转眼再向遥遥天边的阴沉魂天帝。

萧炎则怡然地将那些白发捧放回去,道:“想好了吗?是自己投降,还是被我俩继续揍到投降,更或是被我俩揍得无法投降?”

“……本帝若都不选呢?”魂天帝自行拂开袖上斑驳,傲然回道。

“可惜。”那二人默契地歪了脑袋,依次平静地说,“没有给你选择‘不选’的机会。”


不料,紧接着魂天帝竟然两手空空地走来,姿态平和得不像是面对斗争了许久的死敌。

而且还是纯靠脚步丈量天空,魂天帝边行走边打量周身,虽不至于是面带死志,但多多少少也有些放淡一切的轻松。

这场景是诡异至极,师徒俩不禁眸色一凝,萧炎直接迈前一步回到药尘的身边;天府联盟众人亦是群阵再起,警惕地观察着。

魂天帝见此状竟也是不甚在意,摊着双手又道:“那算了吧,本帝也不多挣扎了。”


恐怕在场没一个人会相信。

因此魂天帝还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要本帝投降的是你们,说不挣扎了不相信的,怎么还是你们?”

“若你是真心实意想求全须全尾地离去,我俩倒是不介意真的予你一个。”药尘冷静地道,“所以,你是吗?”

魂天帝笑了笑,反而低目看向了萧玄与古元等人:“你们觉得呢?有幸作为本帝昔日的敌人,觉得如何?”


却不等那些人高声辩驳提醒,魂天帝自顾自再叹:“与你们这些人斗了这么多年,去了一个萧族萧玄来了一个古族古元,又突然出现萧家萧炎和星陨阁药尘,最后乌泱泱的,还闹了个什么天府联盟,真是反反复复无穷尽也……”

“你单说你面临的情况,可太过片面了,怎么不聊聊你魂族和魂殿对我们和世人做了什么?”萧炎付之一笑。

魂天帝竟是赞同地点了头:“所以本帝斗累了,随着这穷极一生追求的斗帝修为离去,也算是我魂天帝的目标之一了,反正斗帝终有极限,人类与魂魄都有终点……”


“只不过——我这斗帝,若能带着另一个斗帝一起下去,岂不是更为快哉?”魂天帝一字一句地桀桀道,“对于你二人来说,生死相离应该是最、最痛不欲生的事情了吧?”

果不其然,师徒二人自若的神情瞬间凝结成了冰,比天空骤冷下的黑云还要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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